当代志愿者要“上网冲浪”传播正能量

谭建光、黄悌、苏敏

 

   当今是网络发达、信息丰富的时代。网络改变世界、网络改变生活，已经从语言变成现实，并且影响每一个人的思维和判断。但是，在网络广泛普及，人人都是传播者的时代，也出现虚构信息、混淆视听等紊乱现象，误导大众的判断，也引起各种社会问题。为此，特别需要有志愿者和志愿组织积极通过网络传播社会正能量，引导对社会现象的正确认识，推动网络成为促进社会文明进步、社会治理创新的重要场域。《关于健全新时代志愿服务体系的意见》提出“引导和规范网上志愿服务活动，利用互联网创新服务方式。”为此，广东省社工与志愿者合作促进会（以下简称社志会）通过探索“社志会”微信公众号的网络传播途径，作为面向广大志愿者、广大干部群众传播志愿服务政策制度、志愿服务实践创新、志愿服务理论思考的内容，逐渐引起社会的关注和重视，成为正能量传播的有效渠道。为此，我们特整理特色做法，与志愿者分享交流。

 

    网络社会具有很强的开放性，没有门槛、没有限制，人人都可以发声，人人都可以发泄。因此，在“网络冲浪”时，尤其是在自媒体、不同平台的评论区常常众说纷纭，异常复杂。这时候，就容易出现误导性言论。然而，我们在调查中又发现一个非常特别的现象：理性、正能量的人为了避免在网络上被围攻，往往选择不发声。于是，网络上留下的更多是追逐热点、跟风炒作的声音，很难引领社会的健康发展。这时候，非常需要志愿者和志愿组织积极上网、主动发声，通过志愿精神、志愿文化的宣传引导网络氛围；同时，也体现志愿者的理性和见识，在网络上营造和谐友善的氛围。“社志会”微信公众号，原来仅仅是一个社团活动交流的平台，影响力不大。它迅速出圈和产生社会影响力，恰恰是2020年初疫情防控之际。那时候，传统线下志愿服务活动被迫暂停，志愿者面临服务渠道中断的困境。与此同时，网络自媒体对疫情的过度渲染加剧了公众的恐慌情绪。在此背景下，“社志会”微信公众号及时发出《这个春节：志愿者可以做的十件事情》《防控新冠疫情：志愿服务组织的十个案例》等四十多篇文章，对社会大众起到很好的引导作用，为志愿者和志愿组织提供有益的参考，成为行业性引领性的微信公众号。如今，围绕社区志愿服务发展、智慧志愿服务创新、新生代公益志愿者成长等，“社志会”微信公众号设置“青新公益说”“志谷”等栏目，刊发前沿新颖的文章，介绍探索创新的案例，也引起社会的关注和参考。这样，社志会成为在网络社会传播志愿服务正能量的一个特色公众号，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记得在21世纪初，随着互联网在中国全面普及，网络空间呈现出多元主体共同发声的繁荣景象。当时不仅青年群体和大学生热衷参与网络交流，各领域专业人士也积极传播知识见解，党政部门更主动引导党员干部开展网络问政、传播政策信息。然而，十多年过去，网络社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在自媒体和评论区方面，很多党员干部、专业人士不发声了，留下网络的空白空间。这时候，部分动机不纯、立场偏颇的言论日渐活跃，一些抵触社会、偏激极端的声音也频繁出现，造成网络的消极影响。为此，特别需要志愿者理性发声，特别是党员志愿者、青年志愿者、专业志愿者对社会现象进行科学分析，提出真知灼见，澄清一些模糊乃至错误的认识。社志会公众号从倡导防疫志愿服务的规范发展，到推动志愿组织依法依规开展服务，以及呼吁尊重和维护志愿者的权益等，对一些假借志愿服务名义牟利，以及一些不尊重志愿者的现象进行刨析，澄清社会公众的认识，发挥积极的作用。尤其是《健全志愿服务体系需要破解的十个难题》等文章，获得非常多志愿组织的转发、转载，既分析了各种困难问题，也提出了积极解决的路径，具有较强的启发价值。我们发现，志愿者和志愿组织主动积极占领网络阵地，发出科学理性的声音，有利于削弱网络上的负面声音，消除网络的负面影响。

我们在调查时听到一些专业社工、志愿者骨干反映，不太敢在网络上发声，生怕把握不准，容易被人“抓辫子”，容易成为“靶子”。我们认为，志愿者在网络发声，有效传播正能量，是一种能力的锻炼，也是一种素质的磨练。大体上，志愿者网络发声要把握好几个分寸。第一、把握好前瞻性。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志愿服务，从治国理政的高度对志愿服务事业进行规划、部署。各单位、各系统都非常重视志愿服务工作，志愿服务的一些领域逐渐成为热门，比如党员志愿服务、退役军人志愿服务、文化志愿服务、乡村振兴志愿服务、新质生产力志愿服务等等。社志会在广泛调研的基础上，以广阔的研究视野，推出一系列“热词”文章，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如何“滋润人心”：从〈幸福誌〉看文化志愿服务的发展特色》，等等。这些文章反映了党和国家对志愿服务新的要求和志向，阐释了志愿服务之于国家、社会和他人的价值。第二、把握好真实性。不论是网络上传播志愿服务故事或者案例，一定要弄清楚基本事实，尽量不道听途说。因此，社志会公众号在分析和介绍的志愿服务创新项目、志愿组织探索经验，绝大多数是在全国各地调查辅导时所接触到的和了解到的，真实性相对有保障。当然，每个人对真实性的评判会有不同的把握，志愿者网络发声的真实反映和真实传播，有可能也是一个侧面，不够全面，或者与其他人看到的不完全一致。这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有较强的真实性，即使有些缺陷也不用怕，逐渐补充或者完善即可。第三、把握好层次性。志愿者网络发声，对于关爱帮助群众的服务，以及城乡治理创新的实例，都要实事求是地予以肯定，既不要绝对赞扬，也不要绝对否定。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任何志愿服务活动与项目，都是在特定的时期发挥积极作用的，伴随时间的变化也会面临新问题、新困难。因此，通过网络对一个时间段的志愿服务做法经验予以肯定，也预留伴随时间变化充实调整的空间，就能够令人信服，获得认可。第四、把握好比较性。由于个人的认知范围和经验积累存在局限，志愿者在网络发声时应着重呈现自身实践中总结的优秀经验与典型案例，同时明确不同地区的做法各具特色与优势。这样，志愿者就不会因为发布某一篇文章、介绍某一类经验，在推广借鉴过程中出现其他问题而陷入困境。同时，志愿者要引导网络、引导社会分析不同地区、不同组织的特殊情况，不断探索和创造适合当地的好做法、好经验。网络发声的志愿者也是人，而不是神，可能出现一些疏漏或偏差，但只要善于把握分寸，留有余地、及时调整，就能够获得网络社会的认可。

志愿者网络传播正能量的社会效果，还要看引起的关注度、浏览的人数、社会的反馈等等。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要有“流量”。志愿者并不是去争当网红，也不需要“制造话题”，如何赢得社会的关注和认同呢？一是要有敏锐性。即志愿者要敏锐察觉出“热点”话题，善于从网络上回应和引导。如近年来专业社工机构面临生存困难，既源于经济形势严峻、财政资金紧张、购买服务费用压缩；也源于“社工大跃进”带来的机构扩张太快、能力提升不足、专长服务不明显等。“社志会”微信公众号刊发《中国专业社工：从“有位有为”到“有为有位”》，引起了各级部门、机构、组织高度关注，也引起良好的社会反响。二是要有发现性。志愿者在进行网络传播时，不能人云亦云，而是要用独特的眼光发现可推广和复制的经验和做法，整理之后提供分享交流。如社志会公众号发出《爱有戏为什么能？》的文章之后，引起的社会反响是出乎意料的。因为，分析一个组织的文章，通常关注度不是太高。然而，在政策变化多、形式变化快的环境中，爱有戏社会组织能够坚持社会服务、关爱社群的初心；又能够与时俱进、创新发展；配合党委、政府做好社区治理与社会服务的路径选择，探索出非常多的好经验、好做法，确实值得学习参考。因此，从各地社会工作部到各类社工机构、各类志愿组织，以及不少公益人都关注和转发这篇文章，产生了一定热度。三是要有实操性。志愿服务的文章既具有经验性的特点，也强调规范性。当前不少公益组织都打造分享志愿服务做法、传播志愿服务声音的公众号，但大多是完成新闻稿的任务，所以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社会志的一系列文章，比如《机关党员参与志愿服务的八条指引》，分析了党员志愿服务为何重要、如何开展、基本原则和注意事项。这篇文章把志愿服务说得明白、讲出做法、具有推广和借鉴价值，因此得到了有关部门、志愿服务工作者和志愿者的广泛浏览，能够启发志愿服务工作者和志愿者从中思考“我”能够做点什么。四是要有时代性。这个时代性说起来很熟悉、很普通，但是在志愿者进行网络传播的时候尤其重要。因为，网络社会的时代性具有新的特点，变化快、冲击多、声音杂。为此，志愿服务公众号就要把握时代前沿，不断发展进步，牢牢抓住话题的主动权。如社志会公众号每周一的文章是“志愿服务教科书文章”栏目，专门总结志愿服务经验做法，提炼观点启迪，对志愿者和志愿组织有帮助。每周四是“青新公益说”栏目，发出95后、00后公益青年、志愿青年的探索创新文章，代表未来趋势。每周五发出“志谷·社区书记志愿说”栏目，聚焦最基层的社区、乡村书记如何认知志愿服务、如何推动志愿服务、如何参与志愿服务。我们提出一个思路“美国有硅谷、中国有光谷、志愿服务也要有志谷。”“志谷”就是智慧志愿服务，志愿者贡献智慧力量的形象说法。可以说，这些认识和思路，在社会上是处于前沿的，因此文章能产生一定的影响力。

我很早就说过，社志会公众号要打造网络上的“志愿服务教科书”。也就是说，通过不断发掘志愿服务探索创新的经验，不断发掘志愿服务实践积累的成果，经过分析和提炼，形成文章给广大志愿者和志愿组织学习参考。但是，我们不专门撰写教科书出版，因为会面临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出版审批流程复杂，最后出版的书籍内容都四平八稳，缺乏新意。第二个是出版周期很长，正式出版的时候已经成为“旧知识”了，无法适应志愿者迫切需求。相比之下，公众号发表的志愿服务总结提升文章、专业辅导文章、答疑解惑文章，发出时间快、学习流传广，社会效果好。如：社志会公众号2021年发出的《志愿服务项目申报书填写的十个要素》《做好志愿服务项目的十个要素》等文章，时至今日依然有志愿组织转发传播，依然有志愿者在参考学习。然而，在人工智能与数据科学迅猛发展的当下，不少声音认为志愿服务领域的专业辅导工作正面临挑战——毕竟AI能及时检索海量知识。诚然，基础理论知识通过系统检索与整合即可获取，但是，具有真知灼见、独特见解的知识，是无法单纯依靠网络搜寻的。最近我写文章，有一个新习惯，就是自己拟好一个题目，并且拟好写作大纲之后，就用同样题目进行AI搜索。如果发现AI搜索内容，与自己的大纲有超过30%的相似性，这篇文章就不用写了。然而，每次搜寻，相似性、重复率都不超过15%。可见，我们看似简单的知识传播、专业辅导背后，有自己的亲身调查分析、有自己的独特真知灼见，这些是AI和DS无法预测到的。这一点经验，特与大家分享。

很多人说，志愿服务网络传播要多讲故事，少讲理论。但是，我们发现，不少以介绍志愿者事迹、志愿服务故事以及项目、案例为内的网络传播也面临一些问题。或者引起的关注度和传播度不够，或者形成热点后“转瞬即逝”。深入分析背后的原因，就是单纯“讲故事”“说案例”对志愿者和志愿组织的启发不够、引导不足，也就是俗话说的“不解渴”“不过瘾”。因此，志愿者进行网络传播，在整理材料、讲述故事的同时，还要深入了解志愿服务案例、故事的前因后果、变化影响，从中提炼出对观众、对读者有启发和引导的元素，能够让网友、让读者心领神会、有所感悟。近年来，我到全国各省市的130多个县区，500多个乡村社区调查辅导，接触了很多感染人的志愿者故事、活泼的志愿服务案例。但是，我一般不是刚刚听说、刚刚看到就立即撰写文章进行网络发布的；而是记录下来，放一段时间，或者反复几次深入了解并进一步思考，或者与其他地区的故事案例进行比较，才梳理思路和撰写文章。这样，在公众号发布之后，各地的志愿者和志愿组织阅读起来就感觉有一定的深度，有较强的启发。志愿者网络传播与一般记者报道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经过思考之后的延伸、深化，这是特别重要的。

很多人问我，一般的社会组织公众号、志愿组织公众号，都是不温不火。为什么社志会公众号能够在近年来“出圈”，引起基层部门和志愿组织的广泛关注，成为浏览、转发、学习、运用的“专业资料库”“专业学习圈”“专业风向标”。其实，这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众人合作的良好结果。我想起“一个好汉三个帮”的成语，确实也是促成社志会公众号“出圈”的关键。首先，社志会公众号后台有一个“铁三角”，即苏敏、姚晓妍、林锐斌等三人。苏敏是社工专业研究生毕业，但是喜好新媒体，负责社志会公众号的运营和管理，不断吸收新的知识技术，不断形成特色版式，让大众愿意关注，喜欢浏览。姚晓妍负责文章的修订修改，很多文章的写作会出现一些疏漏，经过修改修订就能够更完善。林锐斌负责审核终校，能够把握严格要求，避免出现错漏，尤其是避免意识形态错误等。这样，最终社志会公众号发布的文章，既有科学条理，也有新颖活泼，在社会上受到欢迎。其次，社志会公众号的外围有较多的合作圈，其中最重要的是“京志三侠”，即北京的黄悌、王洁颍、苏超莉等。“青新公益说”“志谷·社区书记志愿说”等栏目就是他们策划、实施、推动、丰富，逐渐扩大社会影响的。应该说，我们广东省社工与志愿者合作促进会创办“社志会”微信公众号的初期，也仅仅是作为社团活动报道、交流传播的一个渠道。没有想到面临新冠疫情冲击之后，“社志会”微信公众号主动承担面向志愿者和志愿组织传播疫情防控志愿服务的知识技巧，随后不断发出志愿服务探索创新的辅导文章，不断发出基层志愿服务项目特色亮点分析的文章，逐渐成为志愿服务领域的“网红”公众号，受到各地社会工作部门和各类志愿服务组织的关注。这就是“一个好汉三个帮”，在各位有专长、有创意的骨干人员支持下实现蜕变。

在网络时代的信息社会，志愿者和志愿组织要勇于上网、敢于云上发声，传播主流文化、传播正能量，为社会作出更大贡献。“社志会”微信公众号五年多来的探索实践，既遇到种种问题，也在克服问题的过程中创造一个个经验。在此，特撰文与广大志愿者和志愿组织分享交流。

     谭建光（1960年10月——），教授。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原副会长，中国志愿服务联合会理事，中国社会工作联合会理事，广东省社工与志愿者合作促进会荣誉会长。微信号：13672452904。

     黄悌，中国人才研究会青年人才专委会副秘书长，“创青春”中国青年创新创业大赛社会企业专项评委，北京市大型活动志愿者培训师资库储备专家，广东省社工与志愿者合作促进会智库。

     苏敏，社会工作师，广东省社工与志愿者合作促进会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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